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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洪亭闻言,心中稍安,手中抓紧了一物,粗望其模样,似是一件六角方印。
庄炎心念一转,斟酌之下终是直言道:“有六道法阵布下,一切都万无一失。我师但请勿虑。退一步说,纵有甚异变,陈长老处亦持着一座辅阵阵基,当可护佑我师挪转遁走。”
这一语平平淡淡,但是裘洪亭闻之,面上立刻出现两分愠怒,高声道:“云峒派掌门归无咎乃是明月境修为,高出为师一筹。须小心些,总无大错。”
庄炎告罪一声,默默退下。
裘洪亭摇了摇头,徐徐吐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之烦闷彻底排泄。
庄炎纳入他门墙之下,也并非是一日两日了。师徒之间,本是情谊甚笃。平日在亲朋故友之间,他这座下佳徒,正是为自家增脸贴金的一大筹码。
可是今日来,不知为何,裘洪亭心中,总是不豫。
明明庄炎对他恭敬守礼,一如往昔;可是裘洪亭却时时生出如芒在背之感。
以二人功行而论,庄炎潜力虽佳,到底不曾突破恒星境;与他这花月境的高手相差甚远,远远谈不上什么威胁。更何况师徒名分,道义在上,看庄炎的品性,也是个恪守修心之道的人。
虽说道理不通,但是裘洪亭却对这冥冥中的心意感应甚是看重,信之不疑。
本次筹谋联合几家势力,一齐向云峒派发难,他便有巩固自家威望的用意在内。虽然那云峒派掌门功行甚高,裘洪亭心中实有几分发憷。可是他终是坚定不移的如此做了。
很快,发生了一事,让裘洪亭信之不疑——自己从心之择,定是正确的。
那就是庄炎出使云峒,吃了好一通棍棒。
庄炎道行虽精,但是各家殿卫仪仗,皆由将将破境山月境的精锐弟子充任,他又如何抵御得住?一顿乱棍,只打得身上无一块好肉。庄炎今日之形貌,其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