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火光仿佛也饮尽了美酒一般,陷入了暂时的沉寂。
可在神之眼的观测之中,槐诗却能够看到,那渐渐在灵魂最深处蔓延开来的恐怖温度,宛如暗燃的柴薪一般,悄无声息的扩散。
一旦这一份火焰真正的冒出时,不论是什么样的水都难以熄灭了。
失控已经近在眼前。
他无声叹息。
“真丢人啊,对不对。”提图斯沉默了片刻,苦涩一笑:“如此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竟然要缺席了,着实不堪。”
“同样是为现境所作出的牺牲,有何不堪之有?”槐诗反问:“陛下未免对自己过于苛责。”
“我本来,还能坚持的。”
提图斯看着露台之外的景色,笼罩在雨水中的城市,好像自言自语:“本来还说,时节艰难,我还可以熬一熬,熬个几十年也不在话下,我能挺过去,所以没有关系。”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一笑:“可看到你的计划之后,却不知为何却松了口气。”
槐诗呆滞,僵硬抬头。
难以置信。
“人的本性真是丑陋啊,槐诗。”
提图斯感慨:“不论多么坚定的决心,一看到那么一点点侥幸的可能,就会下意识的试图想要去逃避职责,想要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即便是朕也没办法避免。
甚至,还会有所嫉妒……”
他回头看过来,看着槐诗,郑重的问:“拯救这一切,挽回这一切的,为何不能是我呢?”
槐诗沉默,许久,苦涩一笑:“难道如今的天国计划,如今的理想国,不正是因为罗马的支持而成么?”
“安慰人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朕还没有心胸狭窄到需要别人来开导。”
提图斯无所谓的摇头一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只是看到可以退休的机会之后,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