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
但这等过度自省的话,杨玄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唯有我来了三个字最恰当。
廖劲看着自己的手,“你太过热情了些。”
我该悲痛……杨玄苦笑,“想装作莫名悲痛,却觉着太假。想来您也会觉得恶心。”
“至少你没敷衍老夫,老夫很是欣慰。”
廖劲指指边上,等杨玄坐下后,说道:“这阵子,每日都有人来看望老夫,满嘴说什么中丞定然能康复如初,或是什么吉人自有天相……
听多了,老夫心情大好。可等人走了,热闹没了,老夫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着那些话都是空话,假话。
若是没有那些空话假话,老夫兴许还能平静些。可听了那些话后,明知是假的,却忍不住想接着听,每日听。老夫想,被吹捧也是如此吧!”
“不好吗?”杨玄问道。
廖劲摇头,“若是能一直如此,老夫后半生活在谎言中也行。可老夫知晓,热闹不会长。那一刻到来时,这些热闹都会变为懊悔。
与其活在虚幻中,不如面对现实。至少,老夫觉着如今在活着。”
“您能看透这一切,我是真的很欢喜。”
换个人面临这等绝境,大概率会崩溃。
“老夫也曾在夜里绝望,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廖劲笑了笑,“路上可还平安?”
“马仓带着人半道伏击。”
“他的运气不大好。”
“是,如今他就在前院,您看看要如何处置他。”
“活擒?”
“对。”
看到廖劲眼中闪过的厉色,杨玄觉得老宁是个好人。
他在看着廖劲。
廖劲处置马仓的态度,代表着他对自己后续的想法。
是干净利落的致仕,还是勉强出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