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玄压压手,“是啊!都说他狡黠,可谁看到了他双手上的的疤痕,谁看到了他走的颤颤巍巍的,却依旧要带着稚嫩的孙儿上山去采摘榛子的苦楚?这等年纪的人,该在家养老,这等稚嫩的孩子,应当在学堂读书,可他们在哪?”
“在山上讨生活!”
“这是耻辱!”
杨玄从未这般愤怒过,“这是我的耻辱,也是你等的耻辱,更是这个大唐的耻辱!”
老贼哆嗦了一下。
“北辽入寇宣州,宣州在何处?就在陈州的左翼,可军队在作甚?在固守!草特娘的固守!”
阵列中,那些军士渐渐多了悲愤之色。
“看看那祖孙二人,一老一小冒险进山,为何?穷困潦倒,不进山就得饿死!”
杨玄咬牙,深吸一口气,“我们该怎么办?”
阵列默然。
一只手举起来。
“杀敌!”
瞬间。
无数只手举起来。
呼啸!
“杀敌!杀敌!杀敌!”
老贼嘴唇哆嗦着,“这些是人犯呀!怎地……怎地也这般……”
杨玄走了过去,问一个军士。
“为何要杀敌?”
军士低头,“小人……小人虽说是重犯,可小人……小人却也有亲人,有朋友,有许多挂念的人。小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晓……”
他抬起头,浑身颤栗,“小人只知晓要去守护他们!”
“守护!”
杨玄拍拍军士的肩膀,“好好操练,来日我带着你等跃马沙场,令异族丧胆!”
一个个军士看着他,眼神中分明就是在确定这个许诺的真实性。
杨玄拔刀。
高举。
“此言必践!”
他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