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斑斓、带着浓浓血腥味、香火味的气息从各家各户窗洞中奔涌而出,尽投向了废墟中的徐谦!
——
一间筑土屋内。
土炕下的柴火烧得很旺。
整间屋子内还算暖和。
炕上铺着厚厚的被褥,老者从被子里仅露出一颗形容枯槁、毛发稀疏的头颅,他用力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是用尽了全力。
土炕下,几个中年人围坐着。
他们不知熬了几个夜晚,每个人都有浓重的黑眼圈,眼睛上遍布红血丝。
没人愿意开口说话。
都在等着土炕上的老者呼吸声停止。
有时候,活着对人反而是一种折磨。
“赫——哧——”
“赫——哧——”
像是拉动破风箱的声音,在屋里单调地重复着。
不知过了多久,如此勉强的呼吸声稍稍平息,一个混杂着浓重痰意的声音从老人口中传出:“扶我……扶我起来……”
土炕下围坐的几个儿子纷纷看向老者。
长子一脚踩上土灶,挨近了床头,皱着眉道:“爹,您好好躺着吧,多休息,莫要再折腾哩……”
“亥母娘娘相……不能被带走啊——”老人根本不在乎长子所言,自顾自絮语起来,“你们不知道,我的父亲以前,就是、是这亥母娘娘庙的庙祝……”
“我跟着爹,亲眼见到了亥母娘娘相是怎么造起来的。”
“那神像的脑袋,用了阿翠姑姑的头……”
“身子是勇姑父的身子……”
“阿翠姑姑生得美,嫁给了勇姑父,他俩生活好着哩……后来,咱们镇子上,来了那些红衣服、鸡冠子帽的僧人。”
“领头的那个老僧,住进了勇姑父他们家。”
“第二天,他们一家……呜呜呜呜……都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