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鲜少有僧众流连此地。
此时此刻,这座书楼里除却一位看守僧人之外,就只剩苏尘一人。
他拣选出那几本自己想看的书,便在僻静角落盘腿而坐,首先翻开了第一本书册《地理志》。
此书大略记载了一些国度的地理位置、地理风貌。
其中提及篇幅最多的,便是那位饭堂杂役僧虚闻的老家——大昌国。
大昌国亦是幅员广大之国,因天灾人祸笼罩王朝不知多少岁月,皇权萎缩而门阀并起,诸般内耗之下,此等强横王朝对领土疆域的实际控制力急剧减弱。
而有些地方在灾厄席卷之下,几成白地。
心佛寺在大昌国内,乃有四处大郡虔诚供奉,因此颁授此四地为‘四柱佛土’。
本寺弟子下山历事,往往在‘四柱佛土’之中。
《地理志》上,除却记载了大昌王朝一国以外,另有对一个国度‘鸦鸣国’的描述,引起了苏尘的注意。
鸦鸣国:诡死以后为聻,聻死以后渐为希夷。
诸聻汇集之地,即为鸦鸣国。
诡者,人弃常则妖兴,天弃常则诡现。
“人弃常则妖兴,天弃常则诡现。”
苏尘低声重复着这一句话。
所谓人弃常则妖兴,大概可以理解为人若抛弃了做为一个人必须遵循的、能与野兽牲畜区分开的一些准则,譬如人与兽类不会生出亲密关系,人不会同类相食等等规则,那么就会有‘妖’类频出。
如此,‘天弃常则诡现’,是否可以理解为上苍弃绝了某些必须遵循的准则,就会导致‘诡’类现世?
‘诡’与苏尘前世理解中的‘鬼’并不是一个概念。
前世的鬼,乃是‘人魂不散’因而成鬼。
但今世的诡,或许包含了‘人魂不散’这一种产生途径,但却绝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