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我真是太自信了。”
身体各处骨骼、各个零件传来的僵硬不适感,都在提醒苏尘,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扛两桶水一口气上五楼的年轻人了。
他默默收回迈出去的腿。
好悬刚才没有跌倒,不然不得给还躺在堂屋里的老乡们表演个‘鬼是怎么骨折的’?
苏尘挺直腰杆,举目扫视四下。
腰杆能这么笔挺,是因为其中盘踞着一个未知邪魂。
连诸天生死轮拳意都无法将之镇入穴窍。
不过它也没有出来闹过事,对苏尘神魂似乎没有想法,他也只能先这么将就着。
他扫视过这座属于原身的小院后,默默叹气。
原身打了一辈子光棍,在村里与人为善,村民待他也还不错,在其死后帮着操办了这场丧事。
自己再留在这儿吓唬他们,总归不厚道。
更何况,现在夜里是自己吓唬他们,等到白天,其他村民抄起粪叉铁锹围过来的时候,那就不是谁吓唬谁了。
如今这把老骨头,一准儿被架到火上烤一烤!
苏尘想着,未敢在此地多做停留。
迈着颤悠悠地步伐,蹒跚着离开小院。
沿着原主记忆里出村的小路,在野林子里穿行,一路磕磕绊绊走走停停。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走出村,在一条小河边停下。
东方显出鱼肚白,太阳缓缓浮出地平线。
一抹金辉铺在寂然河面,也将苏尘包裹。
他身上汗涔涔的,但先前未觉有丝毫暖意,此时被阳光一照,才感觉身上有丝热气。
脊柱里寄居的邪魂被阳光照耀,也没有丝毫反应。
苏尘在河边掬一捧水,草草洗了把脸。
河面涟漪荡漾,映出苏尘生机衰枯、皱纹遍布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