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海怡平静地问道，“你打算把我卖给谁？”

本来就已经压抑的怒火被顾海怡一句话点燃，“卖你妹啊！”

“我们还有妹妹吗？”顾海怡好奇地问道。

“……”

顾海超沉默片刻，“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卖了你。”

“不卖我你是还不起债的……”

顾海怡依旧一脸平静，毫无波澜，“我只会做家务，又不会赚钱……”

“说的好像卖了你就能还得起债似的，连零头都不到好吗？”

顾海超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我看你跟他们的脑子一样都有坑！”

揉了揉额头被顾海超敲过的地方，顾海怡有些恍惚。

印象中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发火了。

这些年他对自己一直很好，但也过于客气了，此刻的这个动作反而感觉到几分儿时的亲切。

顾海怡从小就穿着顾海超的旧衣服，留短发也是因为比长发更好打理。

直到顾海超开始兼职打工，这种情况才渐渐有了好转，但留短发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些年来，顾海超赚的钱大部分都落入了父母口袋，只有极小一小部分用来供给他们的生活开支。

全家人的饮食起居由她一手包办，所以她每次都想方设法从那原本就不多的钱里再挤出一部分偷偷存下来。

说是在蚊子腿上割肉都不为过。

这也是她对顾海超颇有不满的原因。

无论是上学兼职还是参加工作，只要父母要，他就全部给。

就连她都知道为兄妹今后的生活考虑，顾海超却全然不管不顾，对父母完全就是百依百顺。

那两位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把除了生活必须支出之外的全部拿走——就这还是因为顾海怡的强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