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之所以满脑子想着白天,只因那年六岁的我,还不懂夜生活。”
——《周记·第十一页》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一般都不喜欢黑夜。“
“我六岁以前,有个难以启齿的缺点:怕黑……”
“每到那种时候,总想往爸妈怀里钻,但有个问题,我要是有爹妈,我还需要住在福利院?”
“天一黑,福利院的孤儿们躺在床上,总忍不住去思考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妈是谁?我爸又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
“像我结拜老大那种能够说出金句的男人,他甚至会从哲学角度进行延伸: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当野种的吗?我们存在的意义,难道是为了让别人看不起?”
“我六岁那年,老大在学校里跟同学干了一架,起因是同学骂他是没爹没娘的野种。“
“老大把那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回到福利院受到重罚。”
“他全程不发一言,眼神像一头恶狼,一如我们所有人印象中那样叛逆而倔强。”
“那天晚上十点半,老大回到宿舍的时候,小伙伴们已经睡着了。”
“我很容易惊醒,听见开门声就醒了过来,然后我屏住了呼吸。”
“那个夜里,老大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缩回被窝里,蒙头痛哭。”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大作为福利院的孩子王,大家心目中永远打不倒的男人,会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我不愿去回忆那样的夜,也从来没对老大说过,那夜我听见了什么。”
“那一晚我做出了决定:从今以后,老子就叫白天秀!”
——《周记·第十二页》
“十五岁那年,我遇到了华叔。”
“他开了一家狩猎公司,到处物色有潜力的狩猎者。”
“所谓狩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