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但在另外一个世界,他心中依旧有他的牵挂。
至于这一世的父母......
陈暮眼眸中的笑意更加浓郁。
的确,一开始他是不承认,也不太喜欢他们。
但不知不觉间,还是有了一些改观。
总归是记得去年年末自己要走的时候,母亲哭着死活不愿意,父亲虽然蹲在门口,默默无言。
他们是陈平的后代,可他们给不了陈暮任何帮助。
他们没有钱,没有权。
他们只是普通的农民,一辈子都在争着那一点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可他们又好像待自己极好。
走的那天是个阴天,母亲的脸也像是外面的天气一样阴冷,生他的气,不理他。
但最后在他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的时,将家里唯一下蛋的母鸡杀了,哭肿了眼睛,又怕眼泪落进鸡汤里,仰着头伸直手把那盆鸡端出来。
馋嘴的弟弟妹妹想偷吃,被她一扫帚打走。
父亲走出来送了他二里地,那时也像现在这样是寒冬,北方还很冷,汉子单薄的身躯打着寒颤,临行前擤了下鼻涕,将鞋子脱下,从鞋底扣扣索索掏出十多文钱。
那是他攒了一辈子藏起来的私房钱,上面还带了点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藏的,汉子也不怕脚咯得慌,全都一股脑儿推给了陈暮。
出来时娘给了几十文,爹也给了十多文,等出了家乡蒲阴县,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囊里还有几十文。
一百多枚五铢钱,这是他们能给的全部。
从那一刻开始,陈暮就在想。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但世间父母对孩子付出的爱,却一定相同。
来到汉朝有些年头了,那一世的父母,我想你们。
这一世的父母,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