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我想堆雪人。”
夏日的下午其实并没有清凉多少,好在墙角那棵树已经生长的足够茂盛,好在小院子本也不算太大,树叶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倾斜到了长椅的上方,恰好能够盖住宁北的身子。
青青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乱糟糟一团的思绪。
也让宁北睁开眼睛调整起了呼吸,没头没尾的事情是想不清楚的,就像宁长安夫妇身死这座没头绪的大山始终压在他的肩上。
责任和情感其实是有相同的点的,比如都避不开,比如都选不了。
而选不了就很麻烦,很麻烦自然就会随之心生厌。
“现在是夏天,没办法堆雪人。”宁北解释道。
青青当然知道现在是夏天,她走到了长椅后面,站在宁北的脑后抬手青青抚平了那双微皱且疲倦的眉,眉心处传来了微凉的触觉,驱散了宁北心里的焦躁。
“我刚刚出来那天看到有个人能凭空造出来冰雪。”她回忆着从青崖海刚刚出来的那一日,和赵三金打架的那个蓑衣剑客。
“冷蓑衣是大修行者,要在夏日里生出冰雪来并不难,可就算是很容易,通常也不会有人做。”
“为什么?”
“因为大修行者就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宁北似乎是在整理着词汇,停顿了一瞬后接着说道:“很丢脸。”
哪有大修行者非要在夏天里弄出点雪花出来堆雪人的?
想来冷蓑衣是丢不起这个脸面的。
“那大修行者也很没意思。”青青按着宁北的额头,手法轻柔,很是舒适。
这是她离开青崖海后学习过最认真的东西,按摩,她喜欢帮宁北按摩。
青青的性子的确是在潜移默化当中改变,从最开始的冷冰冰变成了现如今的温婉,或许也算不上是温婉,但总归在一点点的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