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曰:“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鲁迅说,咦?这句还真特么是我说的。
如今劫波已度,但在这课堂上,兄弟是不可能成为兄弟的,恩仇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泯的。
在李钦载的面前,不论皇子还是国公国侯家的纨绔,但凡求学,态度必须卑微到尘埃里。
老师的威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像早晨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立得又硬又稳。
李钦载今天教的课是两位数除法。
当李钦载列出数式,纨绔们更是唉声叹气,一脸生无可恋。
对这群智商值得怀疑的家伙来说,能背出九九歌,能解出两位数的乘法,他们已经觉得自己智商逆天,可以睥睨天下脑残了。
万万没想到,在李钦载的眼里,他们其实也是脑残。
好不容易学会两位数的乘法,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摸到了算学的天花板,李先生马上要教他们格物学了,那个冰块取火的原理尤其令他们感兴趣。
两位数啊,乘法啊,多么复杂的竖式交叉计算,这都学会了,天下还有比它更难的学问吗?
李钦载用轻蔑的冷笑告诉他们,这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学问如同建房子的话,你们还在玩命刨坑的阶段,地基都没刨出来。
“除法,就是乘法的相反,比如二乘四等于八,那么八除以四等于几?”李钦载面带微笑谆谆善诱。
“等于四!”最小的上官琨儿不假思索地道。
李钦载含笑看了他一眼,不生气,不生气,这是儿子的大舅子,理论上未来的一家人。
“答案错误,至于为什么错误,我懒得讲,琨儿,回去让你爹娘抓紧时间练小号。”李钦载微笑道。
眼神威严地环视众人,李钦载严肃地道:“还有谁知道正确答案?”
契苾贞大声道:“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