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令白贵稍感到意外的是,白友德没有强迫他交出卖山货剩下的银子,他猜想,或许是念在他此番与同龄人有些不同,让白友德没有再将他当半大小子看。
古人很早熟,十四岁娶妻也是比比皆是。
没有多想,因为昨日走了不少山路,身心有些疲惫,所以这天夜晚,白贵睡得格外香甜。
等天刚破晓的时候,院子里几只公鸡抖了抖身子,接着将伸长脖项,打起了鸣。
生物钟作响。
白贵也起了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气,从炕上一滚而下,衣裳很简单,只是简单套了层麻衣就下了床。
他照例走到马厩,准备给黑马喂食。
马这种东西,娇贵,一天得喂上四五次,三次草两次料,晚上三更的时候,也得醒来,喂上一次。所以才有马无夜草不肥的俗称。
平日里少喂几次马,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好好地上等马养成了驽马,这就相当于凭空让东家损失了几十两银子,吃罪不起。
三更天的喂食向来是白友德做的。
晚上熬夜伤人。
赶早,天色还有些暗沉的时候,白贵就听见了响动,他估计是白友德去城里,城里来往一次得一天的时间。
从白鹿村出发,坐马车的话,需要两个时辰就能到西安城。
但冬天没活,养闲力,东家也不会畅快的给坐马车的余钱,所以基本上都是走路,从白鹿村走到城里,再走回来。
去的时候半天,回来半天。
总共一天!
喂马得耐心,白贵得益于在白友德身旁言传身教,对如何喂马,喂出肥膘早就惯会了。
等半大黑马吃完草料。
一刻钟过去。
淌着热汗的刘谋儿从另一旁的厦屋走了出来,肩上扛着桌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