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烘烘的煤炉子烧着,上面煨着羊汤,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羊膻味混着肉香窜进人的鼻子。
白贵细碎听着他们在谈论,虽然处在乡下,可能有闲钱下馆子的食客又岂是等闲货色,各个都是镇上的乡绅,有的是地主老财,也有的是秀才相公、举人老爷。
“嘿!你们听说了没,将军寨的郭举人用七斗麦子换了一个小妾。”
“那小妾水灵灵的,才十三岁。”
“谈论这些有的没的有啥用,我听从燕京做生意回来的远方表哥说,西太后通过照片外交,和阿妹肯国的罗斯福交涉,退回庚子赔款一千多万刀!”
“一千多万刀,那还不把人杀死?拳民都没这么狠!”
“刀!是阿妹肯国的货币,用英吉利文叫dollar!”
“阿妹肯国肯定用的是阿妹肯国的语言,怎么又用英吉利文,胡说!你这是胡说!”
“听说西太后病重,七十多岁,看样子,是要薨了……”
“慎言!慎言!”
“不过这光绪是个不知事的,两年前和那些新党想要废科举,这是乱我大清根基,祖宗之法!这科举已经有了一千多年……,幸好西太后力挽狂澜,才没有让这群新党得逞……”
“我听说啊,终南山甘田镇那里都在营建西太后的陵寝……”
“怎么,不是在燕京?”
“听说是西太后和光绪帝西狩的时候,觉得燕京被洋鬼子冲撞了,龙气逸散了,所以准备在关中营建陵寝,如此才能保住千年安康,那里听阴阳先生说可是有龙气的,咱们秦省周首富可是捐助了10万两……”
“哪个周首富?”
“嘿,一品诰命夫人那位,西太后西狩的时候还认了人家为义女。”
“……”
白贵还想要细听,就被饭铺伙计的吆喝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