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腿麻木,我脑袋这会儿还是分外清醒。
双手飞速探起,我直接就抓住了讨死狗的小臂!
“李阴阳,你……”讨死狗神色凶厉,又要开口。
我晓得他出声,就绝对没什么好话,搞不好还得出幺蛾子。
我声音沙哑,开口比他更快:“死人头点地,你应该在坟地,而不是到处乱晃,不然棺材板就压不住了!”这段话我说得格外急促,不过字句清晰,严厉。
本来凶厉无比的讨死狗,忽然一下子就不动弹了。
他直愣愣地盯着我,双眼忽而变得极度的死寂,咣当一声轻响,他一只手提着的饭屉子掉到了地上。
另一只要来抢蠱玉的手,也垂了下去。
他垂下去的力道不小,我没抓住他,也赶紧收回手,同时我后退两步,脚步趔趄,险些没有摔倒。
讨死狗的脑袋都低了下去。
双臂垂在身侧,好似风一吹,都在微微晃动。
我右腿疼得发麻,而且这会儿一抽一抽的,像是痉挛。
左边的腿肚子,不只是钻心的疼痛,还感觉有温热黏腻的东西在流淌。
侧头,余光瞅了一眼,在我腿旁的,赫然便是罗阴婆那只老鸡。
这会儿它眼神分外凶厉,血红的眼珠子都仿佛要滴血。
“走……”我声音都微微发抖。
我哪儿还敢和讨死狗斗,生怕他再动一下,又得缠上我。
那句话是鬼婆子嘱托给二叔的,告诉我,我但凡这样讲了,讨死狗两次讨不到东西,就不会跟着我了。
迅速弯腰,我将地上的卜刀捡起来。
饭屉子里头的大黄鱼我碰都不敢碰。
可就在这时,冷不丁的,讨死狗忽然迸出来几个字儿。
“李阴阳,敬酒不吃,是要吃死人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