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给我爹的,祭过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得全部送给河神。
我也将装米的布袋子收起来,跟着二叔往家里头走。
他说的话我明白,他的担忧我也清楚,他没本事捞我爹,言外没说的,当然还有怕死。
我也怕死,可我不能看着我爹受罪。
不过同样的,我也不能白白去送死,要是这一劫我没过去,下了水,怕就是自投罗网了。
“鬼婆子是谁,她晓得我的事情?”一边走,我一边问二叔。
“死人的事情,她全部都晓得,当年就是她和我说的,你老汉养河胎,肯定要死。”二叔回答我。
我身体又是一僵,低下头,心里头更难受了。
二叔接连说了两次我爹养我的事儿,当年他就晓得养我是这个下场,却还是把我留下。
他这是硬生生拿命换了我的命……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我家门口。
我问二叔,啥时候去找鬼婆子?能不能连夜去?
二叔打了个寒噤,还阿嚏了好几下,告诉我他下了两次水,伤了阳气,走不得水夜路了,鬼婆子得去河对岸找,今晚上先睡一觉,等明儿中午他晒足了太阳再出发。
语罢,二叔推门进了屋,他自顾自地走向我爹的房间。
我去了自己的屋子,不过这会儿我无心睡下,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头发神。
夜色漆黑幽冷,安静下来,我心里头就落空得不行。
脑袋已经有些胀痛,我用力呼吸了几次,强行迫使自己躺下。
我晓得,我要是休息不好,那谁来给我爹料理后事儿?脑袋刚枕在了枕头上,我就感觉到被硬物硌着。
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摸,结果摸到的是个冰冰凉凉的物事。
顺手将其拿了出来,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