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本人霎时间满脸怒容,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被耍弄了。
不过他想了一下,还是压住心里的火气,端着餐盘走到旁边桌子坐下。
其实此时来餐厅吃饭的乘客很少,就是一人一张桌子也绰绰有余,这个日本人想跟盛慕仪拼桌,显然是别有企图。
“那是个坏人,盯上你了,不会是你婆家派来的吧,我怎么听着像日本人的口音?”对面坐下来的男人用英文说道。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换了身这么蹩脚的打扮啊?”盛慕仪诧异道。
“你不是也换了打扮吗,彼此彼此。”这个昨天仪表堂堂,今天邋里邋遢的男人深沉地笑了。
坐在一旁的日本人气的鼓鼓的,会说英语就可以糊弄人吗,一看就是个香港小瘪三,太可恨了。
这个日本人非常好学,汉语说得已经相当流利,起码比一大半香港人要好,如果不仔细辨别,真还听不出来他有口音。
盛慕仪一下子听出来了,因为这一阵她对日本人已经极度敏感,只要一个发音跑偏了,立刻会被她捕捉到。
此人稍微露出的一点口音,在慕仪的耳朵里被成倍放大,压在喉咙深处的日本腔,像一颗子弹从耳边划过。
语言是一种很奇特的标志,在中国很多地方,一个县城里就有不同的发音,一张口就知道你家肯定住在南门,他家肯定住在北门。
日本有很多特工是专门派遣到中国来的,因此下了苦功夫学汉语。熟练掌握汉语听说已经很难了,如果要求他听得懂英语,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此时这个日本人只能看着盛慕仪和对面男人对话,而不是听,他的耳朵里只有隆隆声,完全是鸭子听雷,一头雾水。
此人是从上海的码头跟上来的,他开始没注意到慕仪,毕竟慕仪戴了假发、又是女扮男装,脸上还戴着一副太阳镜,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