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畅谈了一夜,天大亮了路鸣才起身回去。
他在留园有一个单独的专用的小院落,里面有三间房,他不来时,这里从没安排人进来住过,他到了留园就会住进去,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路上,正好遇到已经起来查岗的黄炎宁,两人互道早上好。
“路鸣,你这次立下大功了,恭喜你啊。”黄炎宁一半是正经,一半是开玩笑道。
“同室操戈、父子反目,这是人间最悲惨的事,有什么可恭喜的。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让这些全都永远不会发生,我宁可砍断我的左手。”路鸣真诚地道。
“嗯,言之有理,你这样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黄炎宁惭愧道。
“你不是我,理解不了这种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比断手足有过之无不及。”路鸣叹息道。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在战场上,我有时不得不对同窗好友开枪。我立过不少战功,心里却很苦,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在庆功宴上,我的感受正像你现在的感受,老实说如果你露出得意扬扬的表情,我真的会瞧不起你。”黄炎宁郑重道。
“我现在困得要死,没精力跟你说话了,改天聊。”路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摆摆手说道。
跟黄炎宁分开,路鸣感到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头重脚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里的被褥已经备好,暖瓶里有热水,供他洗脸洗脚,不过他没有这份力气了,把外衣脱掉后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昨天的行动前后虽然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却是巨大的,也把他的精力差不多耗尽了,又陪着盛有德聊了一个晚上,他觉得再多走几步路可能就要倒下了。
路鸣离开书房后,盛有德虽然已经疲惫至极,还是欣慰地笑了。
事实说明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送女儿去美国学经济学,送路鸣去学法律,实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