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问道。
“是……灾难……”谦田一下子哽住了。
他没法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最后只能黯然低下头:“路桑,对不起了。”
“也没什么,早晚必然要发生的事。”路鸣坦然笑道。
如果谦田否认,他反而要瞧不起这位朋友了,哪怕他是日本人,不过谦田承认了,他倒觉得谦田很坦诚够朋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路鸣相信谦田的话,他们搞外交的人并不想发动战争,不是不想,而是认为根本没有准备好,如果他们认为国内的状况适合发动全面对外战争,外交人员对战争的狂热恐怕不亚于日本军部。
或许可以这么说,职业外交官算是日本国内最后的一批比较理智的人,不像军部那些人那样疯狂。
“你放心,真要有危险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然后你赶紧回美国去。”谦田压低声音道。
“谦田君,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待在上海还会有风险?”路鸣皱眉道。
“路桑,什么糟糕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跟你说吧,最后也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国。”谦田郑重道。
“好吧,承情了。”路鸣举杯和谦田干了一杯。
“谦田君,今天请你喝酒,其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路鸣笑着转入正题。
“什么事,你尽管说吧。”谦田一挥手道。
“新年的时候,想请你带我进入日租界,没问题吧?”路鸣盯着谦田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