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做得不对,不说全国了,光是上海比杜鹃凄惨的女孩子多的是,你救得过来吗?”袁明珠说道。
这句话像一道霹雳震撼了路鸣。
是啊,杜鹃在这一行当里还算是顶尖的,吃穿不愁,除了身不由己,卖身于人,也并没有受太多的苦。那些沉沦在社会底层朝不保夕的女孩子太多了,遍布上海各个角落。
这些苦命的女孩,随时都可能遭遇各种各样的悲剧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们苟且活着,其实是生不如死,有勇气的,或是在人世还有一份牵挂的,才能艰难支撑下去。
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是贫穷。
贫穷难道就不能改变么?
真的很难。
因为表面原因是贫穷,更深的原因却是制度,诚如鲁迅先生说的那样,中国两千年封建社会实行的就是人吃人的制度。
像他和袁明珠这样的人,基本就是处在食物链的顶层了,哪怕不吃人,至少不会被人吃掉了,但是这样的人有多少?多不过千分之一吧。
他想到了安德烈向他介绍的苏联布尔什维克制定的制度,那个推翻沙俄王朝的新社会。
那里人人平等,劳工阶层是国家的主人翁,而不是被压迫者,马克思所说的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全都集中的国家手里,然后进行公平的第二次分配,而不是聚敛在少数资本家和统治者手上,任由他们挥霍。
他没有去过俄国,对安德烈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从他以前接触到的各种读物看,苏联的确是劳工阶级的天堂,他们不但打倒了那些以沙皇为主的压迫者,而且把他们铲除干净,国家是由劳动者组建起来的,领导人也是由劳动者自己推举出来的。
这样的制度是否适合于中国?
中国是否也应该实行这样的全民公平的制度?
“你在想什么?”袁明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