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石?”
李昂·施耐德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后跟,粗糙的制式长靴鞋底和船舱的木地板摩擦在一起,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是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莱因哈特,当你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后,你终于领悟到这一点了吗?”他说道。
莱因哈特后退了一步,然后微微躬身,他的脸埋下去,藏着对面看不到的轻蔑笑意。
“我为我年轻时做过的蠢事向你道歉,李昂——哦,我太后悔了,当时我不该做那些事情的,真是……令人遗憾。”
李昂·施耐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真可惜,我的朋友,当我看到他对你做出那些……你对我曾经做出的事情时,我只感受到了愉悦——不过,你的确应该对我表达谢意,至少,我喊来了卡卡洛夫教授,救下了你的命。”
“哦?是吗?”莱因哈特没有抬起他的头,“是你特意去喊的,还是你们当时就正好在一起呢?”
“哈,有任何区别吗?”
“当然有,我的朋友……”莱因哈特依旧低着脑袋,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们都觉得,我是卡卡洛夫最宠爱的学生,而阴沉、内向的李昂·施耐德则不被校长先生所喜爱……我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狂妄自大、引人注目的靶子,好让我们的施耐德先生有更多不被人注意的空间去做一些事情……你和卡卡洛夫在商量些什么呢?船舱底的禁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终于抬起头来,笑容阴森。
“施耐德先生?还是,默然者先生?”
李昂·施耐德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快速恢复表情,但片刻之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了解莱因哈特·诺特,对方易怒、暴躁、狂妄,但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既然敢来找自己摊牌,那就说明,他一定掌握了某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