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有很多遗愿未了,但都是上辈子的。
至于现在,他不打算留什么下“遗愿”,只想先活下去。
于是他应道:“能让我吃好喝好就行。对了,再给我配柄长剑,沿途我也能为你护卫。”
聂仲由颇没礼貌,又不回答李瑕的话,扫视了他一眼,道:“等过了江,我会把你的镣铐解开。”
“多谢。”
李瑕明白聂仲由铐着他是不愿他在杭州城里走动。
他有心打听目前所处的是什么时期。虽然任务目的暂时还不知道,但既然是要去北方,北方是什么形势还是要了解的。
因听聂仲由说过,庞天?是“金国遗民”,他猜想很可能是蒙古已灭了金朝。
但他不愿直接问出来,免得聂仲由疑心。
正思忖着怎么旁敲侧击,聂仲由已转身走了出去,还对林子说了一句“耽误了大半天,捉紧吧。”
李瑕看着他们离开这屋子,有再多疑惑也只好先行放下。
昨夜通宵杀人,他感到很困,于是和衣在床上躺下。
脚上的铁链稍微短了一点,李瑕一支脚伸在床外面才勉强能睡得下,不过这里比牢房里要舒服很多,又不必担心有人随时会杀自己,他放空心神,捉紧时间补充体力,很快就入睡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
聂仲由连屋门都不替人关,正好能看到屋外的院子里有个大汉在耍枪,虎虎生威。
这人光着膀子,浑身绣着刺青,耍完一套枪,他威风凛凛地站定,又看到了屋内的李瑕,大步往这屋子里走来。
待他走进屋里,李瑕就看清他大汗淋漓的身上那副刺青竟是一副活灵活现的春宫图,还配了两句诗。
那诗绣在他宽阔的左胸膛上,赫然是“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老子刘金锁,人送诨号‘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