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拿着几张诗条,拼命质问:“这句,这句还有这句!为什么只有孤句,它们的后文是什么?!”
“哦,我没写。”林守溪轻描淡写地回答。
“写!你给我写!你给我补全它们!”魔书发疯般大叫。
林守溪却反问:“不喜欢可以烧掉啊,你为什么不把它们烧掉呢?”
烧掉……
对啊,为什么不烧掉……
魔书醍醐灌顶,亲自将这些纸条送到了封面与封底的火焰上,看着它们被烧成灰烬,收获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这样就好了。”
魔书如释重负,拼凑出了一个‘笑’字,贴在页眉。
“好了吗?”
林守溪反问。
他割开了自己的身体,放了满满一钵血,端着它走到魔书旁,席地而坐,枯指蘸血,落向魔书。
魔书恐惧地大叫,但他现在太虚弱了,根本无法反抗。
“写诗太慢,不如文章。”林守溪说。
他开始在魔书上写文章。
他写的很认真。
可是那篇文稿却是语句不通,错字频出,逻辑混乱,魔书不可抵抗地读着写在它身上的文字,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它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几乎痛苦得要清醒了。
“住手!住手!住手!”
魔书的页面上,文字的笔画像是突起的经络,它蠕动着,弹跳着,勾引着魔书发出撕心裂肺地大喊着:“什么东西!你在写什么东西?!烂书,烂书!烂书!!你给我停笔!停笔!这种烂书人也会烂的!你会肠穿肚烂四分五裂不得好死!你还活着干什么?你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写这么烂的书就应该去死!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啊!!!”
魔书的呐喊下,林守溪停下笔,他用血浆洗着手,脸上毫无神采。
“是啊,这种烂书为什么不去死呢?”林守溪说。
魔书忽然沉默了。
它好像是在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