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但她体内的髓血终究是隐患,要将这隐患祓除殆尽,道阻且长。
但幸好,皇帝已封殿沉眠,识潮之神也拖着残躯潜回大海,至少这段时间,他们可以平静修行。
林守溪与慕师靖一同从房里走出时,宫语正坐在乌青色的屋脊上,眺望远方。
神墙内的尸体已大致清理完毕,摧毁的屋楼还未重建,腐朽凋敝,狼藉一片,神山本是修道圣地,可此处与长安这样凡人居所相比,却更如炼狱。
宫语思及往事,不由黯然神伤。
少年少女没去打扰,他们走过街道,缓步而思。
“接下来呢,接下来什么打算,直奔西疆去找小禾吗?”慕师靖问。
林守溪轻轻摇头。
西疆当然要去,但小禾体质特殊,必须远离圣壤殿,故而无法回到神山,他去往西疆之前,应先将杂事处理妥当,这样才能心无旁骛陪小禾养病。
“师父尚有遗愿未了。”林守溪说。
“遗愿?”
“他要我当上神守山主。”
“你不已经是了吗?”
“继任大典没有进行,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不在意虚名,但我希望师父可以瞑目。”林守溪说。
“也好。”慕师靖思量片刻,轻轻颔首,自顾自地说:“好就好在能让小禾多清静清静,少看你这碍眼的讨厌精。”
林守溪无奈一笑,向着神守山脉走去。
一路上多有伤者,其余负伤的修士见到这对完好无损的少年少女,虽知晓他们身份,大都却是鄙夷之色,以为他们是逃难归来。
林守溪浑不在意,慕师靖却有些别扭。
“不与他们解释解释么?”慕师靖问。
“解释什么?”林守溪反问。
“我们明明做了这么多事,打生打死,拼尽全力,挽厦于将倾,救世于水火,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慕师靖微有怨气。
“邪祟未祓,净土未还,谈何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