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他们却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于是在思考的间歇里,他们真正成了一对师徒。
两人对坐在昏暗的屋中,点着一盏灯,灯焰飘浮在深金色的油面上,照亮了他们的容颜与衣裳,在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之前,他们谁也没有再主动去提色孽之咒,只是谈论着剑与法术。
他们聊得意外地投入。
过去,他们之间多少是有些生疏的,他们就像是师尊挥舞着大棒硬凑在一起的虎与鹿,还被下达了‘必须生一头小麒麟’的指标。
大部分话题上,他们都能找到共同的语言,偶尔也会有分歧争论的时候,这时楚映婵就会拿出象征师道尊严的戒尺,她板着绝丽的仙靥,以不容置信的语气说:“听师父的。”
林守溪看着那柄黑色的戒尺,也不辩驳,只是无奈地笑笑,说声‘好’。
他们聊着心法、剑术,聊着家乡的故事传说,聊着云空山的八卦,聊着对魔与道的看法……
他们的聊天或许是对色孽之咒不可解的逃避,却也意外地溶解了彼此的隔阂,楚映婵的‘徒儿’叫得愈发顺口,林守溪的‘师父’也喊得越发顺耳。
“你是在故意顺着我说话么?”楚映婵与他聊得太过自然,以至于产生了怀疑。
“我若要故意顺着你说话,岂不是得知道你喜欢听什么。”
“嗯,也对……”
“若我们能平安出去,我一定好好认你这个师父。”林守溪说。
楚映婵伸出手指点住他的嘴唇,“不要说这样的话。”
一般而言,书中这样说话的,通常没有好下场。
“师父还相信这个么。”林守溪笑着说。
“人在茫然无助之时总会去寻找一些东西相信的。”楚映婵端着戒尺,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掌心,颇有威严地说:“嗯……说些吉利的,祝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