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燕、赵并未落入下风,但游牧部族凶蛮成性,一时的损失并不足以让他们畏惧。
每年春夏时节,草长莺飞,他们都会南下劫掠,抢夺人口为奴, 杀人劫财。
多年积累,燕赵两地的损失难以估量。
以往的赵境, 曾经无数次发生过匈奴兵南下,驱赶赵人百姓攻城的惨烈场面。
赵境最北的代城外, 插根筷子到地下都能崛出白骨。
李牧当年镇守赵境, 经常见到匈奴兵屠戮赵军俘虏,甚至赵人百姓妇孺的情景。
那些匈奴将领狂笑嗜血的表情,他到现在仍记得很清楚。
此时李牧将视线放远,看向匈奴大军后方那座山丘。
挛鞮赫达!
每次匈奴人来,几乎都有挛鞮赫达这位匈奴大将的身影。
多年来,挛鞮赫达南下劫掠,间接,直接杀戮的赵人至少有二十九万三千人以上,这是以往赵人每年统计匈奴劫掠造成的损失,从而记录下来的数字。
李牧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忘记过,也不敢忘!
这是中土和草原游牧部族间,最深刻的仇恨!
一百丈!
匈奴骑兵已经冲进百丈内,他们脸上狰狞的杀气逐渐清晰。
随着距离接近,匈奴兵此前分散的阵列,开始逐渐收拢。
他们在蓄力冲锋,准备冲击秦军军阵。
八十丈……七十五丈……七十丈!
六十丈!
这個距离,几乎就要过了秦军弓弩最佳的射袭距离。
所有匈奴兵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眼睛狠盯着秦军阵列,凶光四射。
然而,秦军仍然没有动静,伫立如山。
就在匈奴人心生疑惑的时候,秦军后阵的鼓声忽然变得又急又密,宛若雨打芭蕉。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