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力感,难以言诉。
田令臣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他身穿青色长袍, 垂手而立,消瘦的脸庞显得清隽,年近六十, 光洁的下颚留着短须。
“秦军已经入城, 我稷下何去何从, 请二祭酒拿个主意。”
一名老者从门外走入, 来到田令臣身后。
稷下没有二祭酒这个称呼,是田令臣自己起的, 以示自身虽为学宫之首,却不敢和荀子,邹衍比肩。
“我吩咐清除学宫内的宗室残余, 让他们自行离开,若不肯离开者则尽数擒获, 可曾做好?”
田令臣压下起伏的情绪道。
“已按二祭酒吩咐,擒获学宫内有宗室背景之人。”
老者问:“二祭酒这么做, 是想等那秦君登门,将学宫内的宗室之人献出去, 以保全学宫?”
田令臣自嘲般笑了笑:“秦辖兵百万,破齐后已完成了统一中土的霸业。
齐以举国之力也不过阻其半载尔,你觉得秦君会亲自登门,来拜访我稷下?”
老者理所当然道:“我稷下是当世第一显学之地,据闻那秦王素有求贤之心,难道不该来我稷下?
且吾观秦军围我稷下,却未攻进来, 显是留有余地。
可见那秦王对我稷下应有礼遇之意!”
田令臣微微摇头:“你看错了,吾敢断言,我稷下若不主动表明态度,秦军随时可能攻进来。
秦人之所以还未攻我稷下, 或许是看在荀圣和邹圣二人面上,毕竟这里曾是他们治学之地,眼下也还有不少圣人弟子在学宫内。”
田令臣顿了顿,遂道:“备车马吧,吾这就去求见秦王。”
田令臣的车马,很快就从稷下出来,一路往城外秦军扎营之地而来。
路上不时能遇到驰骋而过的秦军,骑乘高头大马,身披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