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月初。
天寒,初雪。
午时刚过的大街上,赵淮中坐在辇车内,探头观看车外纷纷扬扬的雪粉。
落雪后,车轮碾压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车辇上已添加了厚重布匹,用来遮风。车内地方宽敞,铺着异兽的毛皮,底部还有夹层,夹层里放置火盆,就形成了这个时代的地热,暖意融融。
赵淮中对一左一右站在车厢两侧的乌甲和辛武道:“你二人也坐下吧,不用如此拘谨。”
他身边的近卫中,姜泗近来修行有感,已开始为突破新的层次做准备,并未跟随。
赵淮中是在去玄谷学宫的路上,今天有名家要讲授经论。
这几日相对清闲,他来学宫就较为勤勉
他此时已经不去和众人同处一室,而是在学宫的一间独立学室内听授,王贲等人若收到邀请,也可以进来和他一起听学。
学宫内的众学子,这几日都以能接到赵淮中邀请,与储君同堂而倍感荣耀。
不少学子还为此暗中较劲,努力研究各类经史策论,就怕万一被赵淮中邀请,错失了良机。
赵淮中也在学宫里,发现了几个曾在古华夏历史中,熠熠生辉的名字,暗中考较观察,颇有所得。
下午的时候,他在学宫听完经论,散学后打算去花草居。
“储君!”
相府门客魏央从后方追上来。
魏央穿着一身黑袍,手捧竹简,颚下留须。
其人颇具才气,通读各类典籍经传。吕不韦事务繁忙,魏央便代其来学宫讲学,故而常能与赵淮中相遇。
某种程度上,魏央也是赵淮中和吕不韦之间沟通的桥梁。
“何事?”赵淮中问。
“韩人前日已入咸阳,储君怎么看他们此番来访?”
魏央的直接询问,向赵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