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一位,是来自襄州的士子,倪昆倪公子。”
公主以清婉动听的声线,亲自为宾客们介绍倪昆:
“倪公子登船时,作了一首咏柳诗。私以为,乃是今日文宴至此,最为杰出的诗作。”
地球中国,古诗词无数。
诗仙李白一生作诗不知多少,流传下来的就有九百多首,没几个人能背全。陆游一生诗作数千,目录怕是都没几个人见过。文人酒宴作诗,大多都是打油诗,没有传唱流传的价值。
咏柳好歹也是能从唐代流传到二十一世纪,沙里淘金剩下来的名诗,在这一场小小文宴酒会上,自然能称魁首。
听长乐公主如此推崇倪昆诗作,又见得他潇洒挺拔、气宇轩昂,宴厅之中,顿时哄地一声,发出一阵低低的喧哗。
在这一刻,倪昆敏锐地察觉到,至少有十几道饱含嫉妒的目光,正不带丝毫掩饰地瞪视着他。
其余目光,即使没有那么浓烈的嫉妒,却也满怀质疑、不忿、轻视。
京城的圈子,素来最是排外。
今日与宴宾客,皆是京城士子,其中还有不少出身显贵,哪里瞧得起一个襄州来的土包子?
尤其倪昆衣着朴素,腰间连块像样的玉佩都没有,手上折扇也不是名家手笔,分明就是出身不高的寒门士子。
区区一个乡下寒门士子,凭什么被大长公主殿下如此推崇?
就凭他有一副好皮囊?
在这一刻,倪昆几乎成了所有宾客的公敌。
这时,公主府家令周延,在长乐公主示意下,情绪饱满地将倪昆抄的那首咏柳诗吟诵了一遍。
厅中大部分士子,还是有些真才实料的。
听完这首诗,稍一品鉴,就知这确实是首佳作,一时还真找不到攻击角度。
即使胸无点墨,全凭家世混进来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