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骑裹着厚厚的羊皮袄,一批批草原马鼻尖喷出来的白色热气,不等完全从鼻孔中喷出,便被风中的乱流与雪花打散。
老刘头如同从马上掉落下来一样,在雪地上砸出一条长长的沟壑,但即便是这样,那被身体砸出的深深沟壑,依然是看不见原本熟悉的土地,依然还是厚厚的凌乱积雪。
随着老刘头像是被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身后的二三十骑紧跟着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蒙着面只露出眼睛的老刘头,朝着身后的二三十人连比划的大吼大叫着。
而后就看见几个在白茫茫的狂风之中,踉踉跄跄的身影,牵起其他的马匹,迎着风往一个小雪凹处走去。
不过是短短的时间,草原上的积雪被他们砸出来的沟壑,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被大风吹散打乱的雪花填平。
几乎相当于伏着身子爬行在积雪中的二十几人,终于在如同小山堆的小雪凹旁停了下来,时不时耳边还能听见身后马匹的几声嘶鸣,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过于飘渺,实在无法判断具体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漫天风雪狂暴肆虐着整个天地,老刘头感觉哪怕是隔着脸上厚厚的布张嘴,嘴里都会被灌满雪花一样。
羊皮帽子下,唯独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不论是眉毛还是眼睫毛上,早就已经变成了白色。
掏出腰间的酒葫芦,背对着风向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几口,而后才把酒葫芦递给身后的其他人。
“多喝点儿,干完活得马上撤,不管能不能成功。”老刘头扯着嗓门儿,向聚集在身旁,跟他如同一个打扮得少年大声吼着。
离老刘头最近的几个少年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较远的少年瞬间也一个个往肚子里灌着酒,而后急忙跟着点头。
一个个如同老刘头一样,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还是黑色外,其余地方全部被雪花沾满,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