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保镖凑到院子中央的树下抽烟,林宗易左手弯曲,遮住风口,也焚了一支,他只吸了一大口,就熄灭了。
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潇洒自若走过去,“值夜。”
“华哥!”他们相继把烟头踩进水坑里,“您没睡啊?”
雷子不露声色往后撤,林宗易利落掀起风衣下摆,盖在他们头上,一人胸前挨了一脚。他抱起我,忽然间一道闪电亮如白昼,林宗易顿时止步,大雨浇得他全身湿透,他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伫立。
仇蟒站在伞下,注视这一幕,他身后还有四五十个黑衣保镖,分列四排,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林宗易拥紧我,我被他的力道勒得近乎窒息。
仇蟒拄着一副龙头拐杖,腰板笔直,气势也强硬,“华子,你违背我。”
跃叔也匆匆赶来,他神态焦急,“华子,听你蟒叔的话,她留不得。”
林宗易身体紧绷,“蟒叔,您放她一马。”
跃叔怒吼,“华子,你懂不懂事,你蟒叔为你好!”
林宗易更大声,“蟒叔,算我求您了。”
一个月前仇蟒从悬崖边救了他,二十年前,仇蟒还给了他一碗饭,以及体面和势力,我知道林宗易为难。
仇蟒隔着瓢泼大雨,和他对视,“我曾经教导你,即使是亲兄弟,只要背叛你一次,无论后果大小,他就死有余辜。你命大,不代表他没有下死手。”仇蟒质问,“华子,难道女人比亲兄弟的分量还重吗。”
林宗易英挺的侧脸被暴雨吞噬,沿着眉骨淌下,淹没他睁不开眼,他声音穿透雨幕,嘶哑又沉重,“蟒叔,您是要我的命吗?”
仇蟒用力杵拐杖,一下一顿,“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理智。华子,别忘了,你是拿自己的安危赌人性,人性最莫测。”
林宗易轻微战栗了几下。
仇蟒直勾勾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