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们只会明哲保身,假如我搜集到华京不与人知的黑幕,在场面上捅个大窟窿,保不住冯斯乾了,他们也会迅速撤手,让他当替罪羊,新脏旧脏都泼他头上,那时林宗易这艘船的势力轻而易举便能颠覆冯斯乾。
他不是白混的,那条道的人最讲究义气,愿意为他出面报仇的手下不是少数,只差我铺路。冯斯乾藏得很严密,要掌握他不可告人的勾当,再一网打尽他的幕后,必须先击溃他的第一重防线。
冯斯乾早就识破了我的真面目,防线加固了,我要攻克他恐怕难如登天。
我揭过窗子,眺望楼下墨色的江水,水浪在阳光深处翻滚,这座城市一切都没变,可这座城市一切也都变了。
我蓦地想到什么,跑进主卧拉开床头的抽屉,翻出两本结婚证,这是我和他仅有的合照,他穿着雪白的衬衫,笑容温润,镜头里的眼眸却深邃,明亮而有神。
我将照片捂在胸口,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在大雪纷飞的时候遇到林宗易,也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失去林宗易。
短短一年,物是人非。
我收好结婚证,反锁住皮箱,藏匿在衣柜夹层的最里面,然后挑选了一款最艳丽的口红涂在唇间,将曾经压箱底的旗袍从衣架摘下,纯黑的缎面,纹绣着白月季,月季不是盛开,是含苞待放的样子,走路时浮光掠影,显得分外优雅妖娆,我潦草扎个低马尾,发型的精髓在于“潦草”,松垮披在肩头,鬓角也凌乱,那种似弱不弱的媚态,最惹人心软怜惜。
最初我的出现对于冯斯乾而言,是一块两性之间诱惑的敲门砖,敲开他不轻易沉沦的心,但他产生的仅仅是对一个百折不挠的女人一种刺探的兴趣和肉体刺激,在真相大白后,又衍生出报复作祟的占有欲。现在我要不择手段成为一块磁铁,牢牢地吸引他,吸到自己手中,由我支配,摧残,以及毁灭。
只有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