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良久,我噗嗤笑,“河子沟在渭城,他去渭城干什么。撒谎都编不圆。”我扒开他,朝病房外探身,“宗易!”我笑得极为明媚,像感知不到此刻的腹痛,“你再闹我生气了,我不理你了。”
走廊无人回应我,只一片又一片的白大褂衣角在视线里闪动。
“宗易。”我莫名地揪心,泪眼朦胧,“我要生了,我猜是个女儿。”
仍旧像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我带泪的笑容缓缓敛去,凝固在脸上,直至粉碎。
秘书低声说,“林董去渭城验货,是会所的货,渭城山道多,昨天又下了雪,公路结冰酿成了重大事故,林董的车正好夹在中间,都变形了。”
我僵硬着,只眼泪在掉,没有一丝表情,最后残存的理智问,“你看到尸体了吗。”
秘书点头,“警方勘察现场了,确认是林董无疑,您这里不方便过去,殷沛东派人认领了,明天就在渭城火化了。”
我眼前一黑,吊着的一口气喷出,顿时瘫软在床沿,血痰哽在喉咙堵得气脉上涌,那种猛烈的毁灭性的剧痛狠狠撞击着腹部,我几乎被撕裂搅碎,折磨到面目狰狞,我急剧痉挛着,张大嘴呼吸,可呼不上来,完全闷滞在胸腔,仿佛一只手扼紧心脏,一点点掐断我的生路,我的意志。
秘书面色突变,他飞奔出病房,在过道大吼,“医生!”
急促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涌来,门反复开启又关闭,护士一左一右按住我肩膀,我什么也听不清了,十指在床单抓出一缕缕破损的口子,只一味哭喊,哭声撕心裂肺,一旁的护士分开我双腿,看了一眼溢血的部位,她跑出病房,“2号床立刻剖腹!早产大出血!”
我恍惚中听到冯斯乾也在说话,“从外院调最好的妇科教授,调孟岩,保母子平安。”
他依然维持着镇定,好像多么大的危机都激不起他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