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苗傅提出的停止南逃,遣散大部分宦官只保留十五人,并禅位给皇子赵旉的条件。
赵构行事果断,定下决心后,当场便命兵部侍郎李邴草诏逊位,随即老实搬到寺庙之中吃斋念经了。
兵变取得如此“圆满”的结果,众军士顿时激动地高呼“天下太平了”。
但是,天下远远没到太平的时候。
莫说说在同军的反攻下各路宋军节节败退,新宋政权随时都会覆灭,就是刚刚被逼逊位的赵构也绝不会安分,只要逮住机会就会复辟。
这件事的荒唐之处在于苗傅一手扶立的新皇帝赵旉乃是赵构独子,彼时还不到三岁,根本没办法亲政,只能由宣和太后韦氏摄政。
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将昏君拉下了马,却又扶赵构的亲生儿子上位,还让其生母摄政,可想苗傅行事有多么不靠谱。
至此,这场既无“政治路线”,又无“群众基础”,还无“造反自觉”几乎儿戏一般的兵变便注定了必然惨淡收场的结局。
兵变的另一主要人物御营右军副统制刘正彦,出身很不一般。
赵构即位后,有意任用“二圣”在位时期受打压迫害的官员极其子弟,御营都统制王渊趁机推荐西军已故老将刘法之子刘正彦。
刘法被阉宦童贯坑死在夏国珠固峡后,刘正彦便由百事不愁的衙内变成了人人避之的瘟神,历经十年的人情冷暖,性格相当偏激。
其人因王渊的举荐而得到信任,却因功劳被后者侵夺而怨恨在心,苗傅寻其谋划兵变,一拍即合。
兵变前,行事偏激的刘正彦不仅支持苗傅伏杀王渊,还建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待擒获赵构后,直接前往澧州投降同军换富贵。
苗傅却担心一旦丢掉了“忠义”这面大旗,仅靠麾下几千只认钱财的叛军根本成不了事,十有八九在途中就被其他忠于朝廷的军将给剿了。
且其人人为就算去了大同,也换不到比当下更好的富贵,乃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