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的夏人是否撤军,其动机就相当可疑了。
曲端之前派吴阶深入夏军控制区打探敌情时,公开的理由是泾原路即将出兵攻击环庆路同军,为保证后路无忧,必须先确定夏军的动向。
显然,勇略皆备的吴副将早就猜到了经略相公的真实意图,才有“张知军的态度并不重要”这一说辞。
“呵呵呵。”
曲端性情豪爽,敢做敢言,在西军之中有早“大嘴”之名。
其人见吴阶已经猜到自己的用意,索性挑明了讲。
“西安州和怀德军两地本就是归我泾原路统辖,却被西狗趁乱抢走,那么多父老乡亲沦落胡尘,亟盼王师解救。
老子堂堂泾原路经略使,坐视泾原残缺,却跑去跟教训西狗的同军拼命,和泛舟湘江的赵官家有什么区别?”
去年,小赵官家表面支持主战派坚守江陵,可等到大战一起就立即跑路。
此战的结果就是赵构成功卖掉了朝中大半的主战派,从而顺利南渡,安心做个偏安江南的可笑“皇帝”。
得知此事,曲端愤而作诗“不向关中兴事业,却来江上泛渔舟”。
曲经略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哪里会怕至今还没薅拢秦凤路的张浚?
吴阶身为曲相公的心腹,自然有义务提醒前者不要感情用事。
“还相公请三思,张宣处已经严令各部准备攻打永兴军路,我部乃是北线主力,擅自攻夏,分散兵力不说,还有致川陕全局崩坏的风险啊。”
曲端之父曲涣(曾任左班殿直)早亡,使得其人年仅三岁就蒙父荫授任三班借职。
而等到曲端成年之后,其父的余荫早已消磨殆尽。
其人年纪轻轻就能在这乱世崭露头角,成为执掌一路文武大权的经略使,基本是靠自己真凭实学干出来的,当然不是只会感情用事的莽夫。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