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结成了忘年之交,互以“老赵”“及世”相称。
赵遹还以掌上明珠托付给了徐泽,让二人的关系更加牢固。
“及——陛下!”
十多年过去,赵遹还会经常回想起当年的传奇经历,却不敢相信自己曾与皇帝那般亲近过,更不敢在皇帝的面前以长者自居——即便后者就是他的亲女婿。
见赵遹已经喊出来自己的表字,却又生生改了称呼,徐泽摇头苦笑。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确实是人生最快意之事,可获得这种快意的前提,是先做个戴着层层面具的孤家寡人。
面具戴久了,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敢分辨哪张才是自己真正的脸。
便如眼前的弥留老者,为了他的徐氏江山鞠躬尽瘁,却不敢再喊他一声表字。
徐泽揽过赵竹娴端上的药粥,端到嘴边尝了尝温热,又亲自喂给赵遹服下。
后者仅吃下了一小勺,便流下了两滴浊泪。
“陛下,不,不用了。老臣的身体自己清楚,能撑到今天,再见到陛下一眼,就,就已经死而无憾了。”
君臣相知多年,徐泽知道赵遹有很多的放不下。
所以,在得到其病重消息第一时间,便改变行程赶了回来。
而赵遹病成这样,还能坚持到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其人相信皇帝肯定会赶来看自己最后一眼。
徐泽将粥碗交给双眼红肿的赵竹娴,顺手接过刘氏递上的热毛巾,边为赵遹擦脸,边感叹道:
“老赵,家国天下,背负得越重,放下的必然越多啊。”
听了皇帝真情流露的话语,心情郁结多年的赵遹终于释然了。
是啊,背负得越重,放下的必然越多。
相对于皇帝所背负和放下的一切,其人这些年所受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