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为苏怀玉此举是为何故?”
“小子猜想,一则如今州县监司争相进献祥瑞,以妆点盛世,苏知县怕是早就按耐不住了。二则应是其见大人有起复之势,借机攀附。”
梁子美睁开双眼,盯着梁兴祖,道:“那你觉得此事为父当如何处置”?
“小子以为,以为,当驳回其札子。”熟知老父性情的梁兴祖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坐论空谈,遇挫则缩,还需打磨啊!
“七哥儿可知本朝除了为父,荫补出身,而位列宰执的还有何人?”
“……”
“不要怕错,不做不错,想做事就要敢担责。你已授承事郎,迟早是要出去做事的,为父已老,梁家‘祖孙三宰执’的家业,终归要靠你们传承和光大。”
梁兴祖低头垂眉,不敢与老父对视。
“陪为父走走。”梁子美丢下鱼竿,起身。
梁兴祖赶紧上前想要搀扶,梁子美摆手制止。
“七哥儿可知本朝荫补官员千万,为何单单只有为父能晋身东府?”
“小子,小子不知。”
“不知!是不敢言吧?不就是当年为父任河北都转运使,以漕计羡余购北珠奉上之事么?如今朝堂上下,不是早就传遍了我梁才甫乃谄进小人,‘倾漕计以奉上,捐缗钱三百万市北珠’。”
“呵呵,也真是敢说,朝廷每年给辽人的岁币也才50万1,河北列塞积兵,军费支出、行政运转巨费,收支堪堪平衡。我梁才甫何德何能,为官几年,竟能使河北积累远迈前人,以至于可以挥霍三百万缗,去买这些只能看不能用的破珠子?”
“哼!那些嘴里骂着为父谄进的各路漕臣,不也是争着进献羡馀么?”
“可是,大人为何要蒙受这不白之冤?”梁兴祖终究不敢问老父究竟花了多少钱买北珠。
梁子美停步,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