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眉目低垂,面上犹如死水,毫无表情:“奴才不敢,侧福晋怕是糊涂了——奴才奉命来伺候侧福晋,前院怎能随随便便过去?”
“你想想法子!想想法子!”李侧福晋几乎尖叫了起来。
她一张脸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形成一种可怖的表情,再也不复往日的美丽容颜。
婢女慢慢地将珠花放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磕头:“奴才真的没法子想。”
李侧福晋睁大了眼瞪着她。
她从来都只会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却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无力而绝望的一天。
“那么……你拿点吃的,拿点吃的,随便什么都行!”李侧福晋抬手捂住脸,眼泪从她枯槁的面容上一一滑落。
婢女又将药碗往前端了端:“四爷有令,让侧福晋好好用药,谨遵医嘱才是。”
李侧福晋崩溃的哭起来,伸手就狠狠的将那药碗推在地上,眼见药碗碎成了一片一片,她忽然趴在地上伸手就去抢碎瓷片。
奴才们的动作要更快一步。
婢女们伸手就将碎瓷片抢了过来。
李侧福晋没有抢到,反而被瓷片的尖角割破了手指。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痛楚,低头定定地看着自己手指上涌出的鲜血。
血珠殷红,仿佛最上等的玛瑙珠,每一粒都是滚圆光润的。
李侧福晋默默地起身,啜泣着重新回到了床铺之上。
婢女们见她终于不再发作了,这才蹲下身开始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李侧福晋侧身躺在被褥之上,伸手摸索过了枕边的手帕,就着指尖上涌出的鲜血,开始在手帕上写着什么。
“弘昐我儿……”
……
二格格瞪着眼站在正院里。
福晋是府里的嫡额娘,作为庶出的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