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对着二格格就泼了过去:“跟谁学的?这么没规矩?你就这么对你亲额娘说话?”
二格格猛地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一伸手把脸上茶叶水一抹,大声道:“我说错了么?明明是额娘自己想吃夜宵,我跟着吃罢了。我是这府里的格格,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也有错?好,额娘若是觉得我有错,等着阿玛来的时候——直接去对阿玛说好了!”
她说完,一转头,昂首挺胸的就迈着小胖腿,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屋子里去了。
李侧福晋快气死了。
又气又痛——尤其是女儿方才说的这句“等着阿玛来的时候——直接去对阿玛说好了”,简直是戳中了她心中最痛之处。
若是四阿哥能常来,她何至于要这般抑郁终日?
李侧福晋一生气,就觉得胸口发闷,从前的旧疾似乎又发了出来,一时间用帕子捂着嘴咳了一会儿。
小柔子在旁边,满眼心疼,低声劝慰道:“侧福晋不要伤心——二格格不过是嘴上冲些罢了,到底是母女连心,等格格再大些,会更懂事的。”
他刚说完,弘昐的乳母和嬷嬷就过来,照例跟李侧福晋请示说:大阿哥已经把今日的课业都做完了,若是侧福晋没有别的吩咐,她们就伺候大阿哥早些洗漱休息了。
明儿还要继续上学堂呢——任务一点也不轻。
李侧福晋道:“把大阿哥带过来。”
乳母一听,头皮就发麻了——侧福晋又要训斥大阿哥什么?
贝勒府里的女人们,身份尊贵,不可能亲自奶孩子。
这里和宫里一样,皇孙们都是有乳母照顾的。
大阿哥从出生,就是被她一口一口奶大的。
是她,亲眼看着大阿哥从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时期一点点长大,长大到见了人会咯咯咯地笑,会高高兴兴的满地乱跑,会好奇地去探索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