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够，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甚清明。

但是早上都已经迟到了，上午不好好工作是会被老巫女揍的。

傅挽勉强打着精神，琐碎地和神像说着祷告。

只是她太困了，念着念着，还是在不经意之间睡了过去。跪坐软垫上的少女脑袋朝着前面不断不断地弯下去——

“嘭”地一声，脑门撞翻了供桌上的水果。

供桌上的水果骨碌骨碌滚了一地，傅挽总算是醒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水果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伸出手去捡水果。

少女的脸颊圆圆的，雪白精致，刚睡醒的样子懵懂又呆愣，弯腰去够水果的时候身体都不大利索的样子。

笨笨的，怪好玩的。

祂忍不住低笑出来。

傅挽听到耳边有人低笑，下意识朝身后看了看，她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她便知道，肯定是那位无聊的神明大人。

“你笑什么？”傅挽下意识瞪了瞪空气。

因为看不见祂在哪，傅挽觉得瞪得不够尽兴，于是眼珠子一转，做出一个期盼的神色来，“你能以人类或者别的形态出现吗？”

对方似乎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以一个形态出现？”

傅挽也解释道：“我看不见你啊。”

“可是我在。”对方慢条斯理道。

傅挽还是困得厉害，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和这位无处不在的神明大人说话，“会经常有人和你聊天吗？”

祂道：“有许多人祈求我。”

傅挽来了兴致，“那你回回答他们吗？”

“我回答不过来，自然没必要回答。”何况，对于所有生灵来说，神明只是一个维持秩序的管理者。

他们越是竭尽所能地讨好祂，祂就越是不能被讨好。

祂一旦偏心，便意味着秩序消散，世界归于混乱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