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天边的明月一般,别人惊不起她心里的一点涟漪。
宋景的手微微收拢,眼睫微颤。
五年前,她抬手便拎起偷东西的他,精巧洁白的下巴微抬,眼神慈悲冷淡,高高地俯视着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后来她将他收入门下,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又漫不经心地丢下几本书,甚至刻意说不要他扰她清静,生怕他这样肮脏卑劣的人沾了她一点裙边。
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肖想她。
她那样干净皎洁的模样,真是让人……想把她从高高的神台上拉下来。
他就是忍不住,想用肮脏的自己玷污她。她不知道,她晕倒时有多无害,多脆弱。
可偏偏,他将她丢进那样肮脏的地方,她狼狈成这样,还是这样风清月白地赶来救他。
他以为,她根本没有将他当做她的徒弟,半点不关心他,甚至一个眼神也不屑给他。
但是……
宋景垂眼。
傅挽对小反派扭曲的心思毫无所觉,觉得自己这遭似乎也没丧失什么,所以并没有太当回事。
傅挽看了看自己身上烂成抹布的衣裳,直接开门,抬手用灵力将宋景直接推出去,啪地关上了门。
她换回自己的衣裳,又把乱糟糟的长发随手用带子绑了起来——她的簪子掉了。
收拾完毕,才打开门。
宋景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走廊上抱着剑闭目养神,少年人侧颜线条干脆利落,精致而俊朗。他神色冷淡而沉默,越发显得内敛深沉,有种不符合年龄的老成。
傅挽想了想,道:“你如今已经辟谷了,所以便不必吃饭了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宋景自然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傅挽神色淡淡,劲直带着宋景出了客栈。
整整九十里路,两人走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