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风堂那儿出什么幺蛾子……市里混圈儿这群人,心眼坏成滩滩黑水。
风堂他接触得少,只知道特“浪”,估计也不“干净”。
小区门口路灯不亮,高立的石雕旁谢过几朵牡丹花,倒养成了枯枝败叶。
保安站着岗,一看以为业主来了,腰挺背直,正要去自动开门,没想到封路凛径直走向门卫室外的板凳边。
“风堂?”封路凛蹲下来抱他,“醒着?还能说话么?”
“你今儿挺快啊……”
风堂半眯眼,喉咙里还挂着酒味。他一开口,被自己呛得狠命咳嗽,刺激出泪。像是歪着头想起什么,他又惊呼一声,“不对!”
封路凛捻开他脸上一小撮灰:“嗯?”
“我不是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人是醉了,醉得流泪。
封路凛用指腹摸他的眼尾,看那泪眼朦胧,心头发紧。他斥责风堂:“你早就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哎哟,是您弟弟吗?坐这儿半小时了,快弄走吧。”保安插嘴道。
他又拿出块印泥,执笔勾勾画画,嘟嚷着说:“您不知道,我还得看着他!寸步不离呢……”
封路凛从兜里摸一张百元钞票出来,叠好,再双手递过去:“您有劳。”
“我……我怕身上酒味太重。”
风堂迷迷糊糊耷拉着眼,挂一条手臂在封路凛肩膀上,哼哼,“你嫌我。”
他的话语声,到最后一句,委屈得快拧出水来。风堂极少如此脆弱。
他一扒上封路凛宽阔的肩膀,倒舍不得撒手。
封路凛一叹气,朝他耳畔小声说:“嫌你什么嫌你?疼你都来不及。”
“骗我……”风堂的头发长长了些,贴在鬓角上。
封路凛伸手为他捋到耳后,风堂又软软一声:“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