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莫名的清香让莫山山心儿一颤,两侧支架滑动在耳侧酥酥痒痒,莫山山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任由周寂施展,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动不动。
感觉到眼镜已经戴好,莫山山试探性的缓睁双目,四目相对,仅有镜片相隔。
即便没有这层镜片莫山山仍能看清周寂的模样,可有了这层镜片的阻隔她反倒感觉自己离他更近了。
近到她渴望更多、更多的了解对方,认识对方。
火炉里的木炭发出噼啪轻响,一时间整个帐篷安静下来,察觉到氛围有些古怪,周寂直起身子退回了原位,而莫山山脸颊上也再次泛出一丝红晕,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片刻,帐外寒风呜咽,远山传来阵阵狼嗥,眼看夜色已深,莫山山本想和半年前的墨池苑一样,和周寂讨教一晚的书法,只是如此身在荒原营帐,同门的师姐妹也都已经知道她和周寂共处一室,如果真的这样待一整晚,即便两人清者自清,但要是传到外面,指不定会被曲解成什么样。
周寂看了眼帐外的幽深黑暗,将木匣推给莫山山,笑道,“烧制玻璃的方法以及所需镜片的规格我都已经写好,放进了木匣底层,另外我在南海之滨教会了一群工匠烧制玻璃,如果你不懂如何去做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听到周寂犹如交托‘后事’般的话语,莫山山脸色煞白,再不复往日那般冷静,“那你呢?我可以找你吗?”
周寂闻言一愣,笑道,“当然可以,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了以后等我不在了,你可以自己烧制玻璃更换镜片。”
帐外的狂风吹开帘帐,凌冽的风雪险些扑灭帐中的炉火,莫山山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凛冬的寒风打断,周寂看着莫山山被狂风吹乱的发丝笑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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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的夜很长,亦或者随着永夜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