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非要汇聚天下之力去讨伐魔朝,岂不是徒耗鲜血吗?死的人越多,那神木就越是葱郁茂盛,这反倒是帮助它成长啊!”
甚至不需要用脑子,只凭借本能,苏昼都可以在一秒钟内听出了七八个杠点:“这说法简直错漏百出啊——这些没有受到过专业教育的异世界古人,给自己找理由的功力当真是可笑至极!”
但就在他准备运用自己丰富的现代斗争经验,好好地教育对方什么才叫‘讲道理’时,一旁的周不易却怒目一瞪,向前踏出,率先苏昼一步道:“尔等欲走,无人拦,我等甚至还会冒险通知可能的魔军追击——但黄泊德,崔成中,你二人也是即将踏入宗师之境的人了,扪心自问,倘若一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第一个想的不是‘克服’而是‘逃避’,那他能成何事?”
他显然是与这两位后天高手熟识,平日估计也经常被他们用这种话埋汰,倘若是自己一行人也就罢了,但是这次多了一位苏昼在旁,让周不易无法忍受,必须出言反驳:“人如此,家国天下也是如此——倘若遇到无道之君,无道之世,不想着将其讨伐,将其改变,只是一味地躲进深山老林,那岂不是要在荒郊野岭,与鸟兽鱼虫为伴生生世世?”
“可笑!”身材正常,名为黄泊德的武者面色顿时涨的通红:“你以为我等没有反抗过吗?那辽州一百七十万……”
他似乎又想要用辽州魔灾,百家义军没有支援这件事作为理由,但话说到一半,便被方慧打断。
“我佛,施主你才可笑。”拄着铁木长棍,武僧向前站了一步,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洒家家乡位于南江之侧,千百年来一直都是鱼米之乡,而魔灾到来时万家齐逃,却只有一人渡过大泽湖与三河——这是百家没有支援吗?百家就在那里和魔朝大军打了一场正面决战,直接将魔军打回南江之后,三个魔将授首!”
“但逃窜的乱民,自己就能饿死自己,甚至自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