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局长同志,这么晚了,有么斯事?”
衍邑视线在院里游走,期间不经意落在桂芳身上,“顾朝来过?”
说着话,他长腿一迈,马靴已经跨进院里,朝堂屋方向走去。
“没、没来过!”
桂芳连忙否认。
桂芳不敢向阻拦顾朝那样阻拦眼前这两个人,只能紧张跟在后面。
说白了,队上的社员多是如此,农民出身没什么大的见识,对这种穿制服的,天生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畏惧。
李家房屋破败,统共就三间屋,堂屋连着厨房,左右两侧是休息的房间。
衍邑相继在两间屋里转过,其中一间收拾的较为简洁,床上还睡着半大的丫头,另一间脏乱不说,屋里还弥漫一股腐臭味。
衍邑下巴一抬,张晓奎会意,将堂屋煤油灯端了进来,短短刹那间,叫衍邑看清了屋里全貌。
地上一摊黑红血水,床上被褥床单杂乱交缠在一起,也有斑驳的血色,床位那处白布包裹着一团碎肉样血肉模糊的东西。
丁茂茂并不在屋里。
衍邑看了一圈,以眼神授意张晓奎前去查看,不料才凑近不过一秒,就白着脸大步往后退,手里煤油灯忽闪,险些灭了。
衍邑深邃眉骨紧皱,一手托住张晓奎,“怎么回事?”
饶是张晓奎对衍邑在敬畏,这时候也是在忍不住,一弓腰连连干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衍邑眉头皱紧,松开张晓奎亲自查看,不过片刻,也是面色不太好的退了回来。
血肉模糊的一团,虫蝇环绕乱飞,腐臭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是个还没成型的孩子。
“人在哪里?”衍邑一记冷厉眼神扫向桂芳。
先前因为顾朝把人拖走一事,桂芳已经吓得不清,现在又赶上衍邑两人,更是吓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