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白色苏联小轿车听在路边。
衍邑放下车窗,眯眼朝远处望去。
张晓奎伸长脖子跟着瞄了一眼,有些不确定:“那是魏知青吧?还有顾朝同志。”
田埂上,一对撑着雨伞的男女,携手渐行渐远。
衍邑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衣袖下的手收紧,侧眸凌厉视线扫向张晓奎。
张晓奎一个激灵,生怕他们衍副局把他踹出去,两手抓紧方向盘,整个人坐成直角,再不敢乱说一句话。
衍邑视线再度转向窗外,直到那一双人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开车。”
“是!”
小轿车重新发动,车位排气口“腾腾”喷出一股青烟,车轮搅起一阵泥泞,无数泥点飞起又落进泥潭,惊不起一点波澜。
就好像他和她。
一个是泥潭里挣扎的困兽,一个是悬挂半空的皎皎明月。
湿泞泥潭或许会倒影出浅浅明月。
困兽或许会和明月短暂相拥,但归根到底,还是两路人。
最终依旧会分道扬镳。
“唉……”
男人深邃眉骨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最终只挣扎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家里顾阿婆刚从米缸铲出半碗米,准备蒸米饭,魏岚见了,连忙上前把东西接下来,“阿婆!今天午饭我来做!”
魏岚做饭的手艺好,顾阿婆多是依着她。
只是魏岚刚从茶山包那块儿回来,手上泥巴还没洗掉,顾阿婆免不了跟在后面唠叨几句:“不是说捡菌子?你这是跑去挖窑洞了?”
不说便罢,这一说,魏岚把装米的盆往桌上一推,从顾朝肩上扯过竹篓,献宝似的把鸡枞拿给顾阿婆看,“阿婆,你看!”
“挖窑洞可得不到这样的好东西!”魏岚眉飞色舞,嘚瑟了一会儿又把鸡枞塞给顾朝,“朝哥,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