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家有寡母,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弟弟,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是他走了,家里就没有一个能劳作的壮丁,他是长子,不能不考虑家人的生计问题。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田垄边瞬时尘土飞扬,刘裕迅速起身,大喝一声。
“不好!”
“保护稻苗!”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列十几骑的马队,踏着黄土,呼啸而来。
“让开!”
“都让开!”
为首一人,兜鍪(古代作战用的铁盔)上还装饰了红缨子,看起来像是队主一类的人,他挥动着马鞭,把还在田里劳作的农夫赶到一边,接着,一溜马蹄就这样踏过去了,过去了。
从农夫们辛辛苦苦耕种的青苗上……
一阵烟尘卷起,让王谧素白的衣衫都粘上了不少灰土,他捂住鼻子,端详着这一路人马。
“这个刘牢之,带兵还是这样不检点,如此横行乡里,他在京口如何立威?”
段先亦然:“属下在北方的时候,还曾经听说过刘将军的大名,听闻他作战素来骁勇,身先士卒,可近来在京口听到关于他的传闻,却大多不尽如人意。”
“不过,身为主将,只要会带兵,能够让手下的兵丁都听从指挥,从容应战也算可以了。”
王谧摇摇头,对于一般的将领,这样的表现可能也算合格。然而,作为一名将才,甚至是日后的将星,驭下不严,肯定要吃大亏。
“郎君!”
“快看!北府兵和乡民们打起来了!”
王谧骑在马上,视线更加开阔些,他定睛一看,不得了,还真的拉开架势了!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他们打架!”
王谧调转马头,向小路另一边的大榕树下走去,段先和陈鼎二人对视一眼,相当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