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淡淡一笑:“毕老弟过奖了,犬子还年轻,做事莽撞,想要独当一面还差得远呢。”
俩人一个夸一个贬,客气了几句后,姓毕的中年男子这才笑眯眯的说道:“洪兄,此次小弟和其余诸位前来却是因为前些日子咱们说好的那件事,眼看着日子就要到期了,不知洪兄有何看法啊?”
洪福通不动声色的说:“毕老弟又何必着急呢,距离咱们约好的日子不是还有两天吗,毕老弟这么急着过来,难不成害怕洪家会赖账不成?”
一听到这里,洪安雀心里就是一紧,他终于明白刚才心中的不安是从哪来的了。前些日子为了筹集足够的银两扫货,他们和其余五家海上一起拆借了白银五百多万两,其中光是洪家就借了一百万两,只是这件事一直都是洪福通亲自在做,所以洪安雀一直不知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感情他们是向这些浙商借的银子,现在这些人是讨债来了。
洪安雀心里在紧张之余又感到了一丝悲哀,想他们洪家在厦门乃至福建一地虽然不能说一手遮天,但平日里走到哪不是让人高看一看,就连巡抚、布政使等高官见了自己的父亲也是客客气气,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人讨债讨到家里来了,这实在是一种耻辱!
到底是年轻,城府还是不够。洪安雀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正要说话,却被洪福通用眼神给制止了。
只见姓毕的男子不置可否的说道:“洪兄说得对,此事确实是我等做差了,小弟可以向洪兄道歉,但也请洪兄体谅一下小弟等人的无奈。要知道这可是五百六十万两的巨款,前些年朝廷一年的赋税也就是这么多了,若是稍有差池小弟等人血本无归不说,还要连累整个家族,您说小弟是不是该慎重点呢?”
姓毕的男子话语虽然没有不敬之处,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谁都能听明白。我借了你们五百多万两银子,无论我怎么慎重都是不为过的,你们有什么好瞎逼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