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中不停回荡,如天雷滚滚,扰得下方无尽密林中早已沉睡的妖兽,凶兽发出愤怒的咆哮,凶禽更是在天际盘旋,俯瞰天涯石畔,孤客树下的两道身影,眼神中尽是忌惮。
最终,只能怏怏而回。
“兄弟们,军歌已毕,开饭吧!”
麻衣男子双眼通红,清泪落下,但他的声音依旧豪迈,依旧粗矿。
紧接着,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茅草屋前的石桌,静静地端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之前嘶吼的军歌,那孤峰上的咆哮,似是一种神圣庄严的仪式。
一人,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只凭一人,仿佛能看见曾经有无数个如他一样的男儿,在苍茫大地,尸山血海间,临吃饭前,默默的唱着军歌的雄伟场景。
黑袍男子望见这一幕,眼神复杂,闪烁出悲痛,心疼之色,开口道:“叫兄弟们开饭,难不成没我的份吗?我也是你的兄弟,你的军歌还是唱的这般难听,没我这美妙的歌喉带着你,你都跑调到南山了。”
“三年了,我三年没见到活人了。你三年来一次,我还要记着给你做饭,想什么呢。过来吃剩骨头渣吧,或者自己下深渊,抓头妖兽来自己烤着吃。”
麻衣男子默默地吃着饭,淡淡道:“下面那群畜生可都醒着的,还很愤怒,正好任你挑选你喜欢吃的妖兽。三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在这深夜开饭,每次这群畜生,都很愤怒,但很可惜,他们拿我没办法。”
黑袍男子眼中的心疼之色更胜,三年,对于寿命最起码长达两百岁的神海境修炼者而言,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
但是对于麻衣男子而言,却是一千多个孤寂的日夜。
这种坚守,很苦,也很酸涩。
日夜颠倒,只为唱军歌,扰得无数妖兽愤怒,这何尝不是另类的苦中作乐。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