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神色凝重,不时伸手触碰骏马侧边挂着的一个画筒般的木筒子。
但这筒子里装的不是画,而是一张血红的布。
这布本是白的,但沾染的血多了,便成了血红。
血从何来?
从十万人而来。
这是十万人的血书。
有将士,有平民。
为的只是一件事:休战。
但皇帝突然给了圣旨,一定要镇北王在入冬之前进攻北方的异域——戎朝。
镇北王虽未抗旨,可却没有立刻执行,此时甚至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带着十万人的血书来阐述利害关系,只望皇帝能收回成命。
安阳看着远处,拳头握紧着。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还有死志。
“拓拔将军,我若身死,你切不可莽撞...便是皇帝要斩了我的头,挂在城门上,也由着皇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安家历代承受皇恩,自不能反抗。
可是,北地真的打不了...
年年打,年年交锋。
戎朝的实力太强,三国一教,各有特色。
便是寻常将士亦有驱策妖兽之法,我们...已经死太多人了。
我们安家也只是仗着北地天险,才能和他们抗衡。
便是爹那般的人物,也是负伤至今未愈。
现在北地需要的是修生养息,是加固防御,而绝不是进攻。
否则,不知多少无辜将士战死沙场,又不知多少饿死骨横呈街头。
若我一人冒犯陛下,能以死能够平息陛下的怒火,而让陛下能够收回成命,哪怕是暂缓成命,我也满足了。”
那魁梧而有些丑陋的将军道:“世子的妹妹正在皇都...而且和六殿下...”
安阳摇摇头:“不找她。”
拓跋